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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意会 不可言传

「东凯」三思

设定靳老师是未婚的,所有纠结不来自现实,来自于他讨厌失控的霸道ORZ。所以看上去是刀,但我保证是糖!


 一思何所欲

靳东是个再清醒不过的人,他想要的不想要的永远泾渭分明,而想给和不想给的永远收放自如,上学的时候汇报表演,他想要的角色从来没有拿不到手过,而他不想要的那些不可能的追求者也从没有机会纠缠,他认为人一定要认清楚自身的需求,才能有目的地前进,提高效率事半功倍。所以他彼时是有些抗拒王凯的,不是这个师弟哪里让他不满,是从心底抗拒这个人,因为他那些想要和不想要的原则似乎在这人身上变得失去可行性。他能明确地知道侯鸿亮身上有他需求的知交默契,志趣相和,胡歌身上有他需求的如弟如友,可谈人生也能谈玩笑,但王凯呢,他需求他什么呢,似乎什么都模模糊糊地,他试着捋清过,却捋成一团乱麻,他想要的是王凯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听他侃古论今,偶尔接一句茬,没意义但是听着熨贴的话,但不想要他眼里的潋滟水光,让人对视的时候要调动全部精力抵抗才能不坠其中。他想要的是王凯乖乖地低头抬眼叫他一声哥,微微下沉的尾音,也会在争论的时候扬起,但不想要他带着醉意时候哑着声音对人说话,无防备地叫人心慌又心虚。他想要的是王凯在午后准时泡上一壶清茶或香片,第一杯总是热腾腾送到他的手边,但不想要那些没有这个人的午后,下意识叫出名字散在空气里无人应声的尴尬。然后他干脆不想了,把所有归结于那个青年可恶的矛盾性,所以忽冷忽热地对待他,看他随着自己小小欢欣,淡淡雀跃或失落无措,黯然神伤。靳东知道这种行为再过分也没有了,却忍不住折腾他,就那些关于他却不为他知道的纠结进行单方面的报复。




 拍完一场夜戏的时候,夜冷得摧肤裂骨,靳东用余光看着王凯坐在庭院花坛上抽烟提神,他坐在室内烘着小太阳,青年脊背挺直在暮色之下,像株茕茕孑立的苍柏,短款羽绒服和下装过渡的地方腰线窄窄的一圈,他就怔怔地看着那块儿出神,用眼睛把那纤细掐了一遍一遍,旁边导演翻完盘满意地喊收工,靳东对助理交代几句,走到庭中,站在王凯侧后方,王凯在发呆,烟已经快燃尽,被修长手指夹着放在嘴边并没有吸,背对光源使得星点烟火也耀眼,像他掩在自持下的热切,埋进寡言里的聪慧,靳东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笃定对他的理解,明明没有多少的交谈,没有任何的交心,明明没见得比别人更了解,但直觉诚实又坚定,带着荒唐的宿命感纷沓而来。他故意发出声音,惊动了兀自迷失的人,王凯微张大眼睛回头看他,匆忙把烟掐了:"哥,不好意思我发呆了,是不是要我补镜头?"
靳东摇摇头:"收工了,一起往外走走?助理都去拿车了。"
"那,那好。"王凯对他扯出个笑容,有点窃喜,有点惊慌,从嘴角蜿蜒进了看者的心上。

二思何所惧
一个外景地拍摄结束的时候,有不少人随着杀青,导演制作人看看情况,还是从严肃紧张的工作气氛里抽出一个晚上,摆了杀青宴,中国人吃宴席就是吃酒,何况还是离别的时刻,垫底的食物下肚,就再也没人太在意菜色,三三俩俩地,一对一地,大家一起走一个地,把红红白白的液体作情谊,无论前路如何,至少此刻融进身体,王凯是真的喝多了,靳东无意转头看他的时候,他眼里已经迷了焦距,眼眶和脸颊泛着薄绯,被演小特务的三个人围了一圈:"阿诚哥,这杯敬你必须得喝,我们三都是被你打过的啊,这最后报仇雪恨的机会我们是不会放过的。"王凯笑着接过酒:"谁说不喝啦,你们这样的我能喝十个!"他手有些抖,酒泼出了一些去,接着整个杯子被人捞走,他涣散地看过去,是靳东眉头微蹙的脸,三个劝酒的马上呼呼啦啦喊着:"明长官护短啦!"跑散开去,王凯歪着头望着看起来有点情绪的男人,借着酒劲,心里蕴酿起艰涩的酸,他咬牙切齿地想:事到如今你又要来关心我了吗,你以为这种着三不着两的关心我多稀罕吗?
是,真的很稀罕,他用力闭了一下眼,把心里那个炸毛的狮子关进笼子,他不是对靳东的忽冷忽热没有感觉,他疑惑过,但找不到根源,他想可能是自己做得不好,但他不傻,那些明显带着情绪色彩的差别对待,并不是具体的事情可以解释,他不敢问,也没有道理去问,就在这样的日夜,消磨对这个男人潜滋暗长的憧憬和渴望,他以为终可以疲倦,只是那厚度似乎从未消减。他盼望有一天,这个人如何对他,他都能一笑而过,不悲不喜,这盼望他自己也知道终归肯定是无望的,酒精到底是叫人麻痹还是清醒?平日不敢想,想不通的事情在这种时候反而条理清晰陈在脑海里,再睁开眼,靳东依旧看着他,也有些酒意的眼睛里有密密织好的网,王凯只好无力地抵抗,他说:"哥,我出去下。"看他虚浮着脚步爬起来,跌跌撞撞拉开包间的门走出去,靳东怔了一会儿,有人来敬酒,他忽然站起来:"我去看看,别出什么事儿。"他对着喧嚣空气解释,但是热火朝天的人们无心去揣度他的心虚,他便带着自己也不懂的心焦追出去。
饭店今天很清闲,可能看他们喝得尽兴,服务员也不知道到哪里去躲懒,出了包间就看见王凯靠着装饰罗马柱躬身闭目,他时时刻刻都笔直的背现在像一把绷紧的弯弓,如同负荷了什么不堪的重量,这叫靳东很不舒服,他知道王凯以往的路走得不那么容易,但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如这般的脆弱,他清楚没有多少人在这条路上是容易的,包括他自己,所以他不舒服的是,是不是在这个青年的不容易上他又亲手加了些残酷,带着明知故犯,带着有恃无恐。他走过去握住王凯的手臂,隔着薄薄的羊毛衫两个人因为酒意都散发着惊人的热度,王凯有点迟钝地抬头望着他,眸子里全是迷离和水汽,靳东觉得心尖上微微痒了一下,他问:"怎么站在这儿?难受得很?"王凯费力地摇头:"你怎么出来了?"
"怕你栽厕所出不来,你说你喝这么多是干嘛?"
似乎在认真思考这只是抱怨的问句,王凯想了好几秒说:"没喝多,不是去厕所。"
靳东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醉话气笑了:"不去厕所你跑出来杵这儿做什么?"
王凯仰起头抵在身后的柱子上,微耷的眼放着空,他幽幽地问:"你不知道吗?"
靳东看这苗头心里知道不能顺着他说下去,但却像控制不住自己一样,他以为自己是没有醉的,可管不住自己的嘴:"知道什么?"
王凯一点没有醉酒的人该有的音量,他用很小的声音说着,似乎不是说给人听,只是要把这些字嚼碎了吞进肚里,他说:"不能待在那儿,不能坐在你身边,不能再看你,我怕再看就忘记了我自己。"靳东刚才心上痒的地方,这一下被掐得生疼,酒精让血流加速鼓动着从来被置于暗角的冲动,他扯着王凯,左突右撞地跌进隔壁漆黑一片的无人包间,踢上门把人摁在墙上拼命去寻他的唇舌,不够清醒和黑暗让他们都吃了些苦头,撞得生疼也不要片刻相离,那是个怎么样的吻,充斥了酒精的味道,炙热得能灼伤人,靳东勾住王凯甜软的舌,感觉它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欢喜还是忧惧,他蛮横地想是什么都好,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他听到青年喉中低低的呜咽,心里忽觉痛快,也许早该这么做,就算是掌控青年悲喜的满足感竟也不比此刻甜美。王凯适应了黑暗的眼里映出男人略恶劣又惑人的脸,他听见靳东问:"喜欢吗?"他伸手攀上男人的肩,抛去全部战兢踌躇,带着义无反顾献上他的吻,像夏至成熟的石榴,裂开坚硬的壳,把珍贵的晶莹献给钟情的人。

三思何所弃
要得到一样东西,总归是要放弃一样甚至多样东西来换取的,比如你要成长就要放弃无上的天真,你要成功就要放弃安逸的平庸,你要爱情就要放弃绝对的自我,你要一个人就要放弃自己抗拒他的那部分,靳东想他如果要王凯,就得放弃那些非黑即白的取舍观,那个全剧组宿醉的夜晚,他们躲在暗处一遍遍亲吻,吻得青年潸然泪下,抓着他问:"你是不是明天就会后悔。"他不愿意回答,不是怕借酒给了什么不能履行的诺言,而是在跟自己跟他生气,他觉得我要放弃很重要的东西来换你了,你竟然还问我这些有的没的,他又想也许从前真的太过分了吧,让这个人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安。他望着王凯眼里水光潋滟的湖,他想到桥下春波绿,想到惊鸿照影来,他想,值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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