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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凯】普通的事3

rps勿扰真人。
文火慢炖。



电台男主持嗓音低沙，放起一首靳东不曾听过的民谣，口琴悠扬的前奏把微凝的气氛搅动，王凯点着修长的手指敲在车窗上，跟着打拍子。
外面车潮汹涌，半天挪出几米，天色越来越暗，刹车灯延绵成一片红色海，可坐在车里除了清明的男声低沉吟唱什么旁的声音也听不到，奇妙地，即拥挤又宁静，满目塞滞的铁壳子，看不清隔着两道车窗的别人，感觉就只有彼此被困在这个初冬傍晚似的。
"啊，下雨了。"靳东听见王凯轻声说，果然细小的水滴在挡风玻璃上滴答出一个个小点儿，一眨眼就急骤起来，变成蜿蜒的水流。他偏头去看，那个人用指尖在玻璃上戳着往下淌的雨帘儿，描着那些歪歪曲曲的线，微微出神的样子有些天真，像个小孩儿，有些可爱，靳东想，未觉中微妙的情绪在酿酵。
"那个姑娘，就是小曹？"
认真隔着玻璃玩水的人转过头来眨眨眼，他还以为上车这么久都没问，靳东应该是不会问起了，这个人的套路可真难懂。
"是啊，嗯，那个，不好意思啊，把你送的薄荷给她了。"王凯绞着手指，食指尖的冷湿被揉散了。
"没事儿，她确实养得挺好的，那个情况你做得挺对。"靳东望着插队的前车歪在线外的车屁股，踩了脚刹车，不急不火。
王凯低嗯一声，接不住这话。
"要不，"靳东转脸对他一笑："我再送你个别的吧。"
"啊？别别别，"被他笑得无所适从，在座椅上挪了挪王凯莫名有些招架不住，他摸不清这个师哥的脾气，不知道他是玩笑还是说真的，只能拉出个蒙混过关的笑容："无功不受禄啊，我惶恐。"
"正巧有个玩意儿在这。"靳东就像没听到他说什么，趁着前车又趴窝不动，伸手到他面前的储物箱里，拎出个八角锦盒丢到他手上："看看合不合眼。"
王凯皱皱眉有些无奈，捏着那个盒子，他不想打开，这不合适。可用什么话去回呢，这个人态度也太强硬了，明明是送礼搞得像强买强卖。
"我觉得你喜欢。"车又缓缓往前动，靳东好好把住方向盘做了个谨慎驾驶的模样。
王凯只好拨开锦盒上的铜扣掀开了盖，嵌在明黄缎子中间是一尊鹧鸪斑的建盏，青蓝窑变的纹路自深潭色的底放射往杯口，越展开越细密，斑点边透金光，大小均匀间隙流畅，一看就是大家之作。
"这个，太贵重了吧。"王凯克制住拿手指尖儿去抚触的欲望。
"我对茶没什么偏好，这盏子在我手上浪费了，听说你挺喜欢喝茶。"
"这个估计得大几万吧，我可不敢要。"王凯合上盖子想给他放回储物箱去。
"送礼主要是投其所好吧，拘泥价格就没意思了。"
王凯捏着锦盒软滑的面儿，咬了咬唇："东哥，我真不能要，无缘无故地我不能要你这么贵的东西。"看着他葱茏的手指搓着锦面上的绣纹，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明明紧张却一点不迂回，就这么耿直地把拒绝表达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靳东就一点没有被落了面子的恼怒，反而兴味盎然，耐心愈盛。
雨越下越大，交通状况更糟了，这个城市本就繁碌所以一点坏天气也遇不得，胡歌打来的电话暂时截了刚才的话题。王凯跟他报告了堵在哪儿，堵得什么样了，让他们先吃别等，保守估计还得两个小时。
搁了电话，车流又不动了，车厢也沉寂了，王凯还捧着那个盒子。
电台的男主持开始念一封封留言，扑面而来全是各种陌生人大同小异的感情宣泄，王凯怔怔地想，为什么要对着陌生人说这些呢，不会越说越寂寞吗，有什么裨益，反而叫无关的人无端揣测。
靳东瞄着他发呆的侧颜，在车辆洪流和急风骤雨里头，明明就坐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疏离感却十足具象，这人坦率却不热烈，仿佛隔着玻璃墙，又像有透澈冰层的湖面，他不怕你看，可总不会让你碰到。
王凯把那个盒子一直捧到目的地，期间他们也有交谈，但好像谁也忘记了这个东西，就把它暂时搁置在那儿，终于停好车的时候，靳东拉了手刹侧过身去叹了口气："好好，我输了。"他指着那个盒子，嘴角啜着浅笑："可我话都说出来了，你非不肯收就要个别的吧。"
王凯立刻麻溜儿地把锦盒放回储物柜去，对他一弯唇角："那，等进组了再送我盆薄荷吧。"这个笑容有些微狡黠和得胜的意气，让靳东眼神闪烁了一下，心头竟有甜丝丝的味道漾开来。



都被人拒收了还美呢。
靳老师：你知道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吗？你以为他好追？
要不我试试？
靳老师：你试试，我看你有几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