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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凯】茶玫和小金鱼

rps勿扰真人。
靳禹骁出没注意⚠（介绍一下，这个娃来自《苟且》）。️



靳东跟着接孩子的车队往前挪，一到这个点这段路就要站上三四个交警管制，各种牌子的车占据了大半幅路面，靳东硬着头皮跟着趴窝在车流中。确实妨碍交通，但也没办法，前几年那些社会新闻着实把爹妈们都吓坏了。
靳东他们这辈儿小时候多远都是自己上下学，那途中的风景也是童年回忆不可或缺的部分，所以他也挺能理解见天儿想私逃的儿子，不过家里那位明令禁止了，哪个敢反对。
副驾驶摆着一块红丝绒三角块，刚才绕了点路去买的，偶尔也给小崽子开开小灶。蛋糕盒旁边是一束水灵灵的茶玫，今天这花可不好买，家家都在卖红玫瑰白玫瑰蓝色妖姬，这是买完蛋糕又绕了两圈路才买到的。
靳·在等爸爸·棉棉同学列完队在学校门口站了一会儿，同学都走完了他老子还没来。他想要不然自己走吧，路线他都规划好了，对面公交车站23路坐两站下来原地转7路再坐一站就到小区门口了，一共1块2轻松回到家，不过他没有公交卡可能要花2块钱。摸摸口袋里都是五十一百的，再摸摸良心也不敢吓他两个爹，还是算了。
历史悠长的公立小学在老城区中心占了奢侈的一块地，不远处幽深的胡同里，听附近的同学说有卖麦芽糖小兔子和小金鱼的，靳禹骁想今天情人节呢，难得小爸也在家是不是该带个礼物回去？嗯！是的！反正他亲爹又还没来，就去买个东西又不乱跑。
于是瞅着领队老师忙疯了的空档，圆圆小小的娃娃像条小鱼一扭就扎进人堆里去。
胡同里人倒是不多，青砖墙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堪称巍峨，落尽了叶的树枝干从四面八方伸过来遮住头顶，风一吹还有点儿凉。有些附近高年级的学生三三两两走着，偶尔会好奇地看看这个同校的小不点儿。靳禹骁在同龄的男孩儿中算矮的，他一度很纠结，明明基因显示他不会矮的，王凯一直安慰他说他后劲儿大，等上了初中肯定噌噌长，他姑且还是相信了并且每天都有好好喝牛奶。
果然不远处的墙根下有人在卖金鱼，几个高年级的女孩子蹲着正挑呢。靳禹骁在旁边站了一下，看那个双马尾的姐姐挑了一条红头白尾的一条白底金鳞的，摊主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笑着用有些口音的普通话说：“四块钱一条，十块钱三条，要不要再来一条？”
哦，是这么个价格，靳禹骁点点头。
小姐姐又挑了个黑色的，付了钱。摊主拿透明厚实的塑胶袋舀了水装好还配了一小包鱼食，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走了，换靳禹骁蹲了过去。
他蹲下来还没有三轮车的轮子高，小小一团抬头对摊主笑，唇红齿白的像个瓷娃娃似的：“叔叔您好，我想要买小金鱼给我爸爸。”
摊主一下就被击中红心，说话声音都不敢大了：“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啊，爸爸呢？”
“我等了很久爸爸还没来，就先来买一下。”
摊主也是个脑洞清奇的，马上脑补了各种家庭伦理，孩子没人要却年幼懂事心思细腻，想要讨父亲欢心什么的，可能也是小说看多了，立刻心酸不已。手脚麻利地给装了两条红金鱼还添了两包鱼食：“快回老师那里去，不要一个人往胡同里跑。金鱼送给你了，听话。”
靳禹骁有点莫名，赶紧掏出钱来：“叔叔再给我装一条，十块钱三条么？要一条黑的。”
摊主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五十，有点不想要又怕伤了小朋友的自尊心，还是接过来找了钱。又给袋里捞了条黑色的，足足抓了十几包鱼食装好递给靳禹骁：“快回去吧，别乱跑，爸爸找不到你着急的。”
他口音有些奇异，风吹日晒出黢黑的皮肤，手却被水泡得冰凉发白，严肃又诚恳的样子让靳禹骁心里一酸，站起来鞠了个躬：“谢谢叔叔。”
这一点他和王凯一模一样，非常容易感动于陌生人的善意。所以有时候靳东说他更像是王凯生的，继承了王凯几乎全部的善感和勇敢。但其实也不尽然，他像靳东的地方也多得很。
走到巷口的时候靳禹骁忽然被一个戴着毛线帽子的中年女人拦住了，笑眯眯对他说：“骁骁啊，阿姨是你爸爸的朋友，你爸爸今天有点事儿托阿姨来接你。”
哦，传说中的人贩子。靳禹骁有点激动，觉得情人节真是个好日子，什么都遇上了。
这女的从他开始买金鱼就跟着他了，大概偷听了他和摊主的对话，至于为什么知道他名字，靳棉棉低头看看胸口的铭牌，偷偷翻了个白眼。
“快跟阿姨走吧。”那妇女伸手想拉他，被他矮身闪过去了，眼里有点惊疑又不敢大动作了，学校保安和老师就在不远处，如果闹出动静一定会被发现。
“骁骁怎么啦？”
“阿姨啊，你是我哪个爸爸叫来的啊？”
妇女愣了愣，还有这茬儿？赶紧又堆上笑：“当然是你亲爸爸啦，就是跟你住的那个。”
“可是我两个都是亲爸爸啊，都跟我住。”
妇女傻了，这什么鬼还有这么复杂的家庭关系？
“靳禹骁！你干嘛呢！”平地一声雷，靳棉棉一回头发现他亲爹杀到了，这下没得玩了。
“阿姨我亲爸来了，不好意思不陪你扯了。”
那妇女脸一下涨得通红不可思议又慌乱地钻进了胡同里。
“你跟谁说话呢！”靳东捏着他儿子的耳朵：“瞎跑哪儿去了！”
“好像是个业务不熟练的人贩子，哎爸你别揪我耳朵！我去买金鱼了！”
“买什么金鱼！作死是吧！知道是人贩子你不喊人？”
“准备喊了，她还没进入正题你就来了。”
靳东瞪他，正好老师一头冷汗地找过来了，父子俩跟着老师去了保安室把那妇女的体貌特征衣着打扮说了一下，让大家警觉一些。
靳禹骁提着他的小金鱼给老子老师保安大叔轮流说了一遍教，才蔫儿巴地跟着靳东上车了，一看那块红丝绒又原地满血复活。
因为耽搁了些，靳东上车就接了王凯个电话问他怎么那么久，靳东推说堵车快了，赶快加紧踩油门。小靳同学一边吃蛋糕一边跟他爸谈判：“你不能跟小爸说。”
“凭什么啊？就要让你小爸治你。”
“如果你说，我就告诉小爸你去给他买花所以来迟了，导致我差点被拐走。”
“嘿你小子皮痒是吧。”
“哎哟～～爸～～～”趁着红灯，靳禹骁开始抱着驾驶座椅背猛蹭靳东：“咱俩扯平了好不好，今天情人节哎，你希望在家庭会议中度过吗？”
靳东没好气地揉他头：“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发誓不会有下次了。”小团子团在后座上严肃地保证。
“好吧我也有错，”靳东无奈道：“这次扯平了。但是你绝对绝对不许乱跑了，爸知道你聪明没那么容易被人骗走，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还是不堪一击的懂吗？等你长高长大，等我们老了，你想去哪里我们都管不了了。”
靳禹骁有点难过，这次是真的觉得内疚了，乖乖地点了头。
王凯一开门就被肉团子冲进来抱住了，靳禹骁举着小金鱼：“小爸情人节快乐。”后面跟着伸过来一束水灵灵的茶玫，这一老一小都挺会撩王凯有点不好意思，一手一个接过来：“我说你俩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父子俩心照不宣地笑，王凯莫名其妙警觉地嗅了嗅：“靳棉棉，你是不是偷吃蛋糕了？”
靳禹骁一炸毛，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凯：“我都喝了半瓶矿泉水了，小爸你是神啊。”
王凯被逗笑了又一板脸：“对啊，所以你少偷嘴。”
靳东赶紧打救儿子，把王凯拦腰搂住往厨房拖：“咖喱煮好了？来帮我煎牛排。”
靳禹骁给他爹竖了个拇指，跑去找玻璃缸腾出他的小金鱼，弄好以后想去厨房炫耀一下，伸头看见安静接吻的两个爹，没手捂眼睛默默地退了出来。
红脑袋的金鱼隔着玻璃缸薄而透明的壁吐泡泡，大大的鱼眼看着小孩儿白嫩的手指头，靳禹骁想红的是我，白的是小爸，黑的是爸爸，嗯黑色显瘦。
晚餐是咖喱饭和牛排，两个大人顺应气氛还喝了点红酒，靳禹骁也捧了杯榨橙汁跟着干杯。一家三口一边吃一边谈论工作或学校的事，吃完了到露台上去活动活动，一般来说这个环节就是王凯听他父子俩说相声。
靳东感慨地摸着儿子的头：“咋这么贫呢，要么送你去德云社试试？”
王凯笑：“有其父必有其子。”
靳禹骁：“要么我俩一起去德云社试试？”
王凯盒盒盒：“继中戏最老新生之后又是德云社最老学徒吗？”
被靳东一下扑倒在懒人沙发上，龇牙威胁：“嫌我老了是吧！”
王凯给他挠得浑身发痒，忙跟儿子求救，靳禹骁人小力微拉着拉着把自己也裹进去了。
阳光房的玻璃三面大开着，春天还没正式到来风已经不那么冰冷，三个人闹累了躺在泡沫垫上看星星。
王凯教育靳禹骁千万不能学他爹瞎闹，一本正经地说吃完饭就疯肠子会断的。靳东给他俩数落，本着教育第一的原则，跟着后面认错。后来一起吃了点水果看了会儿电视，靳禹骁喝完牛奶惯例地在墙边量了身高，终于乖乖去睡觉。
属于大人的情人节这才正式拉开帷幕，靳东洗过澡把那束插好的茶玫，放在房间的飘窗上，清淡粉白散着芬芳。趁王凯洗澡把灯光调暗又倒了两杯红酒，王凯从浴室出来有点愣，跟着笑出来：“干什么啊。”
“过节啊。”靳东走过去搂住他的腰，同款家居服上的小熊脸紧紧贴在了一起。
亲吻有葡萄发酵的酸甜味，嘴唇摩挲舌尖交缠这一个吻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气氛被无比耐心地点燃，王凯吸着气叫了声哥，像滴入火焰的油，轰得烈火冲天。
今夜有多少人不眠，又有多少人能拥着所爱入眠。这个日子最初讲述了历经磨难又坚贞的爱情，经过千万日夜的演化那已经不再重要，这世上无数人无数爱，大多数人所求的并不是凄美精彩，只是一个称之为爱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