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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凯】游园7

rps勿扰真人。
这几天快过年了，家里有些事要做，可能达不到从前的速度了，对不起大家。



天黑了，捕鱼人也看不到那尾狡猾的鱼，或者他本来可以离去，但他想再等等吧，哪怕一天呢。

王凯发现了靳东的心不在焉，其实那很容易发现，男人的眼神放到很远的地方，眉心蹙起浅浅的沟壑，像刀刻出来似的，墨色的瞳孔微微散着，那表示他在思考。王凯想，可能是告别的时候了，如果谈话已经开始让男人觉得无趣的话。
所以分别来得很理所当然，他们各自打上车，往这条长街的两个方向。午夜的出租车司机总是寂寞的，这容易让他们变得聒噪，而不爱聒噪的那些总把广播开得很大声。王凯把衣襟拢紧坐在后座，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人，问地址的时候口音不像本地人，他把驾驶座的窗开着，车里有长期沉积的烟味，广播里播着一首歌，在唱着：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他想到靳东，那个在当下的纷扰中，还能一直守着自己节奏的男人，大概真的一生只会爱一个人，被爱的那个人一定会很幸福，可不是他。夜晚总放大着人的情绪，所以实在难过的时候，人会去怪月亮，去怪潮汐，去怪罪这个世界上每一件无力改变的事情，好像这样就能原谅自己的失控。
风从前窗钻进来，王凯闭着眼靠在车门和座位夹角里，他摸着口袋里那个小盒子的尖角，微微用力去感受钝痛，觉得自己格外没用，明明见不到靳东的时候感觉自己快要好了，而那些日以继夜的自我说服开解，竟是这么不堪一击。
司机的电话铃把他从沉溺里搭救出来，中年男人用耳机接起了电话来，说的竟是湖北话，乡音让王凯略略在意起来，不经意听到了内容，司机有些低沉不耐地对电话那头说："开完了这单就回家，知道了，你先睡觉。"那边不知道叮嘱了什么，他回道："不挣钱怎么养活你，不说了，开着车呢。"他挂了电话，从后视镜看看睁开眼的王凯，有点不好意思憨厚地笑起来："吵到你了啊。"
王凯笑笑，用湖北话问他："老婆催你回家啊？"
中年男人一听，声音透出些高兴："咦？老乡啊？你哪里人啊？" 

"武汉人。"

"哦！不远啊，我是十堰的啊！"

王凯听着熟悉的方言，心里有些熨帖："是啊，真不远。"

汉子恐怕太久没这么痛快说过方言了，明明不善言辞还是磕磕巴巴地搭话："这么晚，才忙完啊？"
王凯摇摇头："和朋友吃饭的，玩得晚了。"
"年轻人是要玩玩撒，我们年轻那会子光景差，羡慕你们啊。"
王凯道："羡慕你呢，有人等你回家，操心你。"
司机笑起来，有些害羞有些自得："是啊，有时候是烦人些，但是人啊，总要家里有个人知冷暖，日子再难也才好过下去。"
王凯又难以自抑地想起靳东的脸来，那一阵一阵地痛得他真没办法，他去怪月亮去怪潮汐去怪酒精去怪天气，可最后只能怪自己，不被那个人爱的自己。





王先生你别难过，你难过我也有点难过。

王先生：哦。

为什么你一直就跟我说哦啊？

王先生：我哥说你折腾我们，不让我跟你说话，我跟你说哦，已经不错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