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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意会 不可言传

【蔺靖】戏鱼(上)

三千粉答谢,来个蔺靖,没有写朝堂争斗的水平,只能写谈恋爱和搞一搞ORZ。
万望笑纳。



时近五月节,西子湖畔风醺艾香,莲叶接天,翠密的芦苇拔了几节高,随风摇蹭出沙沙声,船娘撑着蒿在当中若隐若现,新月儿般的小舟那头站着威风凛凛的鸬鹚,鱼篓里满是它的战利品。日头还未到燥人的光景,铺了湖面浮动金鳞般的波光,楼外楼伸展的露台上有人对饮,高大合欢为盖,娇红粉白花丝戏着暖风浮动,偶尔一缕飘落进杯中,盼着琼玉般的人将它也一同饮尽。

 一红一白一双人,红的那个面上冷清,坐姿端正,纤长白净的手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慢慢剔去尖锐的刺,喂给白衣那人。
"哎,景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愿赌服输,臭着张脸我怎么吃得下去?"
白衣人坐没坐相,斜倚着八仙桌整个人几乎蹭到别人身上去。
"你坐好,你说喂你吃顿饭,说要陪笑喂了吗?吃就吃,不吃拉倒。"
"吃吃吃,我要喝酒!"
萧景琰重重搁下筷子,捏了酒杯凑去他嘴边。之前走水路实在无趣,初时的好景看多了便也单调起来,待在舱内这人又不住地动手动脚,所以大概真的是无聊极了,坐在甲板上蔺晨说赌下一只看见的水鸟是黑是白的时候,他竟也应下了。本就是拼运气,输赢面对半,其实他还讨了点儿巧,选了白色,没想还是输了,当时蔺阁主说要考虑一下如何收这个彩头,萧景琰以为以他的德性,当晚就得要了,谁晓得他这次竟捺得住,一连几日压根没提,萧景琰自己便也忘记了。
昨日他们落脚杭城,恰巧撞上五月放灯,就预备看过再往西去。傍晚赏了宝石流霞,吃了顿正宗杭帮菜,晚上因着赶路疲累,蔺晨也没闹他,睡了个好觉,一切还都顺意。
清晨天还未明,两人便去拜访灵隐寺,本以为已是早起,未料还不到山门前便人山人海,才晓得原来今日寺内为贺五月节要放签,灵隐放签很讲究,为不扰僧人清修不逢大日轻易是不放的,虽说他两个不算太迷信签文,心中也觉有些缘巧。
高大银杏油绿的叶间缀满了红穗儿木牌,低一些的大都让人摘去了,架起的木梯处围了层层叠叠的人,木牌总归有数儿,如何拿到各凭本事,佛家始终讲得是机缘,有些功夫的到底比常人讨巧,若是哪处炸开了惊呼定是有人仗着轻功去摘了高处的牌。
蔺晨啪地合了扇子,问萧景琰:"宝贝儿想要哪个?为夫给你取。"
早习惯了他轻浮的言辞,萧景琰清楚越是着恼这人越是得兴,不去搭理他的调笑,让他得不了趣便也就罢了,仰头望望约有四丈余的银杏,眼波转向蔺晨:"最高的。"
他吐出这话的表情有些睥睨的傲气,眸中日光的金和穗儿的红给如玉面容添了份妍色,月芽儿般的嘴角尖尖翘起,戳地蔺阁主眼神微黯,觉得几日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他的爱人如今一举一动仿佛都在引诱他。
直想把人就地摁倒,好好地亲吻温存,可他晓得按照萧景琰的脾气,他若敢在人前唐突了,一顿打是小事,怕是要真的跟他生气扭头回金陵去了。只能借着旁物打岔发泄,脚下轻踩纵身而起,他一袭风流白裳,人也俊朗,引了大姑娘小媳妇儿好一阵骚动,瞧他几乎扭出花来,萧景琰嘀咕了句:"净会卖弄。"话音才落,坠着红穗儿的木牌就递到面前来,那个顶爱卖弄的人挤眉弄眼地对他道:"娘子,拿回来了,保证是最高的。"
蔺晨这一下引起了些瞩目,已经有人望过来,萧景琰抬手给了他一肘:"你再胡喊!"
"好好好,我错了,走,解签去!"
慈眉善目的老僧人坐在签台前,接过木牌照着上面的数字在签本上找出了签文,笑道:"姻缘签啊,今日第一封姻缘签。"
"是吗师父!"蔺晨一听兴致盎然:"怎么写的?"
老僧人摊开红底洒金的签纸,用湘妃竹杆的笔舔饱了墨边誊抄边念道:"红龙化鲤,荷间戏鱼,牵星迢迢,清辉独照。上上签。"
蔺晨看着老僧人递过来的那四行字会心一笑,立刻心情大好,萧景琰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啊?"
老僧人笑而不语,蔺晨一手牵起他就走:"哎,佛家之言不可说只可悟。"
出了山门日头已高悬,晨雾散尽了山中玄妙,道旁支起了不少小摊儿,想也是借着放签做香客的生意,人头攒动欣欣向荣,吆喝声不绝于耳,漫溢市井的繁荣气息。卖什么的都有,风车风筝小花球,胭脂水粉白玉簪,糖藕糖糕糖葫芦,竟还有人在卖绒绒一团的小白兔。
蔺晨买了一包桂花糕边吃边往萧景琰嘴里塞,看那人捧着红色签纸琢磨了一路,眉头微蹙面色严谨,仿佛是在金銮殿上研究什么边关急报似的。越看越叫人心生欢喜,蔺晨咬一口软糯香甜的糕故意剩了一嘴塞给萧景琰,看着那嫣红的唇微启把沾了他口水的桂花糕含进去,感到舒坦之后又愈加地欲求不满,磨人啊,蔺晨心里直叹,太阳怎么还不落山!
一路闲庭信步回了西子湖边,已近正午。萧景琰终是弃了那签文,不再费力去参,他总觉着蔺晨晓得那意思,就是不告诉他,又不肯服软,憋着口气对蔺阁主有点爱搭不理。要照往常,以蔺阁主的玲珑心思,早就来哄,可今日不知怎地这人格外恶劣,竟还提起那日的赌约,说这餐早定下的楼外楼,要萧景琰喂他。
"你手断啦?!要人喂!"萧景琰本做好准备,这人会在那事儿上讨些什么好,虽心中羞赧,但同蔺晨一起这些年,也不复初时那般青涩易撩拨,到时候吃不消的是谁还是两说,况且私密之事,只要不出底线他一向有些放纵蔺晨。可谁知这人又出这种馊主意,大庭广众之下喂饭成何体统!
一路掰扯到楼外楼,结果萧景琰还是被巧舌如簧的蔺阁主堵到无话可说,所幸为了赏湖景,他们包了个露台,红木雕窗把几张台子隔开,旁边的人若不是贴上来看也窥不进来。
一桌子菜上齐,挥退了小二,吩咐不许来扰,萧景琰黑着张脸开始履约。
放下酒杯又给蔺晨塞了口白饭。
"哎……"蔺阁主叹了口气。
"做什么?"
"像晚娘在虐待傻儿子。"
"你再胡说八道!"萧景琰横眉瞪他。
蔺晨蹭过去在人颊上轻吻一下:"那换换,我来伺候你。"
他饮下一杯酒含在口中,萧景琰一看便知他意欲何为,一抬手抵住他的嘴:"你少来。"
哪知蔺阁主抿唇一笑,伸手捉住面前的手腕张口把那葱白的手指含了进去,酒液在他口中已经温热,萧景琰的指尖被裹着吸吮仿佛都能感到那辛辣,蔺晨好似在品尝什么佳肴,舌尖描着他的骨节一毫一毫舔地仔仔细细,酒渗出来顺着他的指缝没入腕间,蔺阁主就沿着那轨迹一路舔过去,望着他面染薄绯的爱人,眼里尽是欲念:"景琰,你真好。"
这一顿饭拉拉扯扯吃到了近申时,吃得两人一个面红耳赤一个情潮汹涌,蔺晨想就此回客栈去算了,可他们滞留杭城本就是为了晚上的放灯,错过了岂不是可惜,萧景琰赶忙整了衣衫说还是沿湖走走吧,别单独待在一处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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