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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凯】日常·续章

rps勿扰真人。
重感冒着跨年真是措手不及，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干什么，好像还被官粮喂得嗷嗷叫撑。
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心境变了不少。
可我还在这里，此时此境足矣。



四·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和以后

第一个要看的点是深山里一座小村，难得有完好庞大还未作为景点开发的一方徽派大宅。
王凯研究了下卫星地图，可以走一段高速，接下来就是绵延曲折的山道了。
上面的人联系好算一下时间，6点就要出发。夜里起风了，一两点的时候风吹得玻璃发出闷响。王凯醒了几次迷迷糊糊睡不实，四点就爬起来了。不想吵醒靳东，摸黑套了件衣服下了楼，慢腾腾洗脸刷牙抓头发，把东西检查一遍，然后去厨房煎荷包蛋和培根。
靳东因为发现身边人不见了醒过来的时候，香喷喷的培根蛋三明治已经快做好了。他挤进厨房粘乎乎地从后面缠住王凯，像大型犬整只趴在人家背上，很快就被无情地挣开推出去洗脸。
出门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云层密密匝匝排布着一点天色也露不出，前两天的雪已经化完了，短暂晴朗以后仿佛又要降雨。
深山的高速路没有路灯，面前桔色的一小片偶尔湮灭在对面的远光灯中，浓淡鸦青的云压在山影顶峰，夹道延绵仿佛往无尽的远方。
王凯倚在车窗边上反而不困，望着远远山里偶尔闪烁的车灯，幻觉似的一晃即逝像一颗偶然坠灭的星星一样。
他们转进离出口最后一个服务区，空地上趴着安静的巨大货车，疲惫的长途旅人磕出烟来互相交换解乏，蓬头垢面的老司机捏着烟蒂天南海北地吹牛逼，晨幕貌似给他们那些或真或假或夸张的谈论也添了悠远沧桑，仿佛黎明来临前的远行总能勾起男人关于浪子的所有想象。趁着靳东上厕所的档口王凯也跑去转了一圈，一包钓鱼台换了一把来自五湖四海没见过的烟。
靳东从灯光白炽的厕所一出来就看见王凯倚着车门在抽烟，闻起来山里已经有哪里在下雨了，略潮的风撩过他的额发，侧影背后青如烟画水墨轮廓的山交叠深远，他漫不经心地呼出一口烟，听到拍照声转头望靳东：“干嘛？”
“可惜了，”靳东举了举手机：“没把相机带下车。”
“神经，偷拍我做什么。”
“花絮啊，你可是我的第一男主角。”
王凯抿出个淡淡的笑：“压力好大啊。”
靳东走过去抽走他还剩大半的烟卷：“你这算戒烟失败吗？”
王凯愣了愣低头搓了搓手指，才意识到：“不，不算吧，我也没抽两口，呃……苏烟，挺好抽的你试试？”
靳东大笑着把烟碾灭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放任王凯犹自懊恼嘟嘟囔囔地钻回车上。
导航把他们带下高速，引上曲折蜿蜒的盘山路，王凯把那一把烟摊在大腿上一根根儿辨认，贵烟云烟黄果树，玉溪苏烟芙蓉王，冲的烟即便不点起来干闻着都提神。靳东瞥见他在那儿捣鼓像个屯粮的仓鼠，忍不住笑道：“要么别戒了，咱俩互相监督着少抽点儿。”
王凯听见抬头望了靳东一眼，把那把烟拢起来关进储物柜里，缓缓地摇摇头：“你别泄我气啊，说戒就戒，人啊不能总惯着自己。”
靳东不意外地挑挑眉，没有再劝。王凯这几年愈发自制，外人跟前几乎方方面面都挑不出错来。拿到最佳男主角的那个夜晚他在聚光灯下用八个字总结了他之前的演艺生涯：无愧于君，无愧于心。
那一刻靳东坐在台下，仰望着他心爱的人热泪盈眶，靳东自诩了解王凯所有哪怕最细微的不安和一切执着执拗，所以他比谁都必须好好守护，这一颗赤子之心。
薄绀色的山岚被风推开，天际终于露出了一丝青白，云还是涌动不息深浅交错在窄窄的峰壑里。
“要下雨了。”王凯拉下窗勾了一手潮风。
“没事儿，下雨就慢点儿开。小冯知道咱们路不熟，迟到一会儿不要紧。”
王凯伸长了手摸摸索索在后座掏出个芦柑，略丑陋的厚皮下面包裹着提神醒脑的酸甜，而且不上火。他慢悠悠剥了一手汁，舔了一遍才捏了两片塞进靳东嘴里。
靳东舌头一勾从他指缝里滑过，痒得很。王凯哼了一声收回来：“流氓，不给你吃了。”
靳东笑，满车厢都是柑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