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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意会 不可言传

【秦川】弱水-16

后半段有楼诚,哎哟我的妈,我好像把楼总写的有点鬼畜,OOC预警。




那头明诚给李天驰扎完针又看了伤口,口令对上以后青年就开始不停抽噎,他所经历的和他们了解到推测出的相差无几。
明诚拍拍他年轻同志的肩:“会讨回来的。”
血债一定会用血来偿还。
李天驰低低点头,从床头挣起来坐正把哽咽压回喉咙里,严肃地开始交接任务。昏黄灯火下他苍白虚弱的脸庞因为忽然降临的希望而微微红润起来,密信内容汇报完毕后狠狠松了口气,他轻轻抬头看着明诚和范川相似的面容,问:“我们会胜利的对吗?”
他嗓音还有着青涩的喑哑,明诚笑道:“当然了。”
明诚从南屋出来的时候,外面雨渐大了些,打在青瓦上淅淅沥沥地响。他放轻了脚步看着堂屋门口那一双背影,范山从背后搂紧了范川赖在他肩头看雨。范川约是嫌抱太紧有时拧一下身子,傻子就赶紧撤开些许却怎么都不肯撒开手。
他们背对熹微烛火面前是漆黑雨夜,安宁的情愫流淌地像幅画一样。明诚有些讶异转而又欣然,狂风暴雨洗去多少前程过往,曾是谁曾拥有什么可能一瞬就灰飞烟灭,最难得此情此境还有人能相拥相偎。
他忽然有些想明楼了,晚宴过半他就溜了出来,不知道明楼喝了多少酒,回去没有,谁送他的。这念头一起就有些捺不住,也顾不得破坏别人旖旎的情境,加重步子走了出去。
范川一见他,连忙从范山怀里钻出来,被傻子不满地揪住了袖口。
明诚还是不太适应记忆里那张卓然傲气的脸摆出这种痴憨的表情,低头握拳抵唇轻咳一声。范川以为是和范山过于亲昵的举动让他见怪了,登时有些尴尬。
可范山的撒娇粘人是他自己惯出来的,他也鲜少在意旁人的眼光。毕竟傻子和常人不同,于范川的意义也不同,他愿意由着他,愿意叫他开心。
所以尴尬一下也就过去了,简单说了李天驰的情况又再谈了一次五天后的事宜,明诚就要道别。
范川这才想起事情,赶紧拍了范山一下:“去把焐着的面端来。”
范山扁了扁嘴兜进房里把焐在被褥下面对扣的碗端出来墩到明诚面前。
明诚有些惊讶地望着范川:“这是?”
“你晚上确实没吃吧?刚才我去前头给你煮了碗面。碱面没烧烂就出锅了,焐到现在应该刚刚好。”
明诚掀起作盖的蓝边碗,酱油的酵香跟着温热水汽散出来,小青菜素鸡铺在碱黄的面条上,淹在赤浓的汤里,还有个荷包蛋金灿灿地卧在中央。
范川把筷子递给他:“我是北方人,南边的细挂面不如这粗碱面做得好,不知你吃得惯不。”
明诚不知作何反应,莫名喉头堵得紧,忙低头喝了口酱汤,浓热的鲜香还有掩不住碱的味道,激得他眼眶发热,是怎么了,这一碗陋食竟香得入骨。
堂屋里一时无人出声,只有明诚吃面的声音,范川当他是饿坏了,倒了杯茶推过去笑眯眯看着他吃。范山不怎么高兴,自己跑去铺床了,一褥子淡淡酱香味,他给掀翻过来扇了半天才散掉。
明诚连汤都喝了个干净,有点不好意思,范川倒是开心。
范山铺好床拿碗去洗了,范川就送明诚到门口,雨又小了些,街上人家已经熄了灯火。明诚撑伞走了一截回头去看,雨雾把店门口单薄的身影模糊,范川还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去,没来由心里刺刺地,他不敢再看匆忙疾步离去。
从升州路回中央饭店,没有车着实又花了不少时间。明诚以为明楼早该睡下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寂静,他轻手轻脚地关门,谁知啪地一声台灯亮了,橘白的光一下刺过来吓得他一激灵发根都麻:“你没睡怎么不开灯啊。”
明楼扶着额坐在沙发上,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又垂下眼去问:“头疼,怎么去了这么久?”
明诚一看就知道他喝多难受了,也不立刻答话,把微濡的外套脱下来卷了袖子去泡了杯茶放到明楼面前,站到沙发后面去给他揉太阳穴。 明楼往沙发背上一靠头顶着明诚结实的腹部,闭上眼。
“见到赤兔了,密信也交接了,有需要契对的地方得回上海再说。”
“他可靠吗?”
“没有叛变嫌疑,我去以前联络上了神弓小组,和他的描述没什么出入。”
“损失如何?”
“……”明诚叹了口气:“神弓小组只剩下神弓和利剑了,白驹小组除赤兔以外全部牺牲。”
明楼握了握拳眉心挤出刀刻般的沟壑:“看来李士群这次立功了。”他声音哑得像能硌出血一般干粝。
“大哥,”明诚把手掌放平捂上明楼酸胀的眼睛:“南京站还没有覆灭,你教我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明楼深吸了口气把明诚的手拉下来握着他的腕子:“我明天去登门拜访李士群,我们要尽快回上海。”
明诚点头,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插进明楼的发间按捏紧绷的头皮。
“现在说说你耽搁的理由吧。”明楼依旧闭着眼,享受恰而有力的按摩。
明诚垂了垂眸:“我遇到两个人。”
“收留赤兔的范老板兄弟,是在古木兰寺帮过明台的那两人。”
明楼想了想:“这么巧?”
明诚知他想说什么,低道:“应当就是巧合罢了,两件事情时隔不短而且关窍繁多,没有设计的可能。”
明楼点头:“那个范老板和你真的很像?”
“像,”明诚眨了眨眼:“明台这次真没夸张,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明楼仰头看他:“能有多像?你和明台一样夸张。”
明诚哭笑不得,却不再分辩转而说:“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我在范老板家里好像见到了秦玄策。”
明楼倏地抬头:“哪个秦玄策?”
“还有哪个?一黄二秦三欧阳。”
“他没死?他认出你了?”
明诚摇头:“范老板那个弟弟,就是帮了明台的那个我看着就是他,但他好像不记得事儿了,人也变得有些……糊涂,我也不能确定。”
“也不一定是他。”明楼坐起身喝了口茶。
“我让人盯着点儿吧。”明诚绕过沙发坐到他边上去:“其实他现在那样儿也挺好的,范老板很疼他。”
明诚给添了些水低声道:“如今他在暗处可能还能活久点活好点,范老板是个好哥哥。”
“大姐说他家没离开过北边儿,应该不会是你家人。”明楼冷不丁说。
明诚愣半晌才知道明楼又绕回他和范川相像的事儿上去,好笑道:“我也没那么想过,世上相似的人何止一二。”
明楼的表情背对台灯有些晦暗不明,忽然捏着明诚的后颈轻吻了他一下:“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给明台找爹,从来没想过给你找父母么?”
香槟甜辛的味道弥漫在唇间,明诚怔了怔眼里带笑:“我是被送到孤儿院的。”
“不是的,”明楼又吻他一下:“因为我想了很久,也舍不得把你给出去。”
明诚哭笑不得:“大哥,你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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